文／洪静茹、孙丽莲、吴宜芳
1938年出生于高雄、蕉农家的穷孩子，现年八十岁的外科医师李森佳，不仅是高屏区（高雄屏东地区）慈济人医会的第一颗种子，也是玉里慈济医院同仁口中的“阿公医师”、“大李医师”，更是玉里偏乡病人眼中的“李爸爸”。李森佳和弟弟李晋三“小李医师”的人生故事，呈现在大爱剧场《生命桃花源》。癌症末期出现转移，李医师道出人生最后的三个愿——再探访一次病人、再次亲见师父证严上人，及往生后捐出大体。为了帮他圆愿，玉里慈院和高雄志工立即启动，在7月6日安排下乡访诊，而后举办感恩会，并在花莲慈院院庆时安排面见上人，得到师父的赞叹与祝福……
行医逾半世纪，2009年退休后，李森佳医师听闻玉里小镇缺乏外科医师的窘境，毅然重披医师袍，下乡到南花莲玉里，开启另一段行医篇章。
“大李医师”李森佳是玉里慈院最资深的外科医师，在与肺腺癌搏斗的六年中，只要身体还受得住，就会坚持每周开诊四次，每周四下午带队外出进行居家关怀往诊，并且勤于参与小区居民健康检查和四类癌症（大肠癌、口腔癌、乳腺癌和子宫颈癌）筛查，深入花莲南区的各处偏乡、部落，贡献慈心良能。今年5月，大李医师病情加重，不得不全面停止看诊，返回高雄冈山老家休养，期间仍不时挂念着七年往诊岁月中结识的关怀个案。为了完成大李医师的心愿，大爱电视台花莲中心与玉里慈院合作，7月6日启动圆梦计划，为李森佳医师再次安排了居家关怀往诊行，前往探访数名在往诊期间牵挂的老病人、老朋友。同行的还有高屏区人医会的老搭档洪宏典医师、叶添浩医师暨夫人陈红燕药师，以及李医师太太李吕鹤。
泪谢阿公医师七年往诊守护
玉里慈院张玉麟院长表示，当初年逾七十岁的“阿公”大李医师已经退休，专心跟随高屏区人医会四处义诊、做志工，在2009九年毅然重披医师袍，来到玉里慈院服务，更于2011年劝慰同为外科专才的弟弟李晋三医师来玉里行医，至此，大、小李医师守护着玉里慈院外科，健全偏乡医疗阵容，传为地方佳话。而大李医师在玉里慈院服务期间，尽心尽力以医疗专业照顾当地乡亲，更以妻子、父母及岳父母的名义，圆满了六位的慈济荣誉董事，他的无私付出和仁医襟怀，体现了一代医者风范。
“志为人医守护爱”节目制作人詹舒扬，也在会中说明举办此活动的源起及目的。“我是从2014年起，有计划地记录大李医师，当时已经发现他罹患癌症 ，不时要承受化疗带来的不适，但依然照常做早课、看门诊、跑往诊、从事小区健康促进筛检服务，只要回高雄冈山老家就会下田务农，从不把自己当病人。”他眼中的“阿公”，话少、看似严肃。在一路跟拍的过程中，察觉他其实有着惜情重义、敦厚温良的品德，而且乐善好施、行医助人的热情完全展现在生活中。今年年初，阿公在家人陪伴下，到花莲慈院签署大体捐赠同意书。“很遗憾得知癌细胞已转移至脑部，阿公的体力和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我们知道阿公能够陪在我们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但他却始终记挂着再看看往诊时认识的老病人，所以加紧脚步，启动为大李医师圆梦计划。”
身兼“志为人医守护爱”节目主持人的花莲慈院李毅医务秘书，也特意前来为活动引言，并邀请慈济志工在菩提叶造型小卡上写下对大李医师说的话，不少人在书写时频频拭泪。比李森佳医师小十二岁的弟弟李晋三医师分享：“感谢哥哥邀我来到玉里，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美好的风景和记忆，大爱电视台新戏《生命桃花源》里，记录了我们兄弟俩的行医故事，欢喜跟大家分享。”
午后一点半，圆梦计划团队集合出发。高屏区人医会的洪宏典医师、叶添浩医师暨夫人陈红燕药剂师，专程前来同行，与大李医师的太太李吕鹤，一路小心搀扶、护送大李医师。十多年前，他们就常常一起穿梭在台湾各地义诊，今天他们也要一起陪伴我们的阿公医师完成再次的往诊巡礼，圆满这位一代医者的心愿。部落偏远，山路崎岖狭小，考虑大李医师的体能，出入皆需要搭配轮椅，玉里的志工也动员跟车，沿途上下车都悉心照顾、协助搬运，确保行进安全。
五十四岁独居在富里仑天部落的石荣来，因严重痛风致双脚截肢，看到李森佳医师强撑病体前来探望，十分感动。他说自己当初除了身体生病，心也因酒瘾所苦，而李医师每次前来往诊关怀，总是苦口婆心相劝，告诉他“你只要不喝酒，病（痛风）就会好”。他感谢这几年来持续得到李医师的关爱和鼓励，自己的状况才没有再坏下去。
与石荣来道别后，团队随即驱车前往卓溪乡立山部落，探访八十岁的潘玉里奶奶。除了身体的缺失，她同时患有脑血管疾病、肝炎、血钾过低、高血压等多重慢性病，并与患有潜水员症的儿子相依为命。潘奶奶握着大李医师的手，娓娓述说着近年来自己的进步，现在的她每日都遵照医嘱服药和控制饮食，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已经可以自理三餐，这都要感恩李医师多年来持续的照顾和指导，让她学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大李医师静静聆听，微微颔首，接着另一手握住小李医师的手，转头对她说：“这是我的弟弟李晋三，以后他会继续来照顾你。”潘奶奶闻言紧闭双唇，坚强地点头示意，勉力起身与大李医师道别，忍不住的泪水擦了又落。目送李医师的轮椅缓缓远去，潘奶奶眼神里有无限的祝福与难舍。
紧接着团队来到万荣乡马远村，探视五十二岁的单亲爸爸马国远。左手指因工作意外伤害截肢，又经历过两次中风的他，肢体行动困难，靠着积极自主复健，努力自力更生养家。马国远回想当初因脑中风昏迷送医，命虽保住，但在家休养复健期间，状态起起伏伏，心情也会随之低落。每当大李医师往诊来看他，总会为他做详细的检查，关心他的饮食起居和复健情况，关心与他同住的年迈双亲是否健康无恙。而当护理师为他量测血压时，话不多的大李医师，就是静静得陪在他身边，用手摸摸他的头，像是父亲在疼惜自己受伤的孩子般，给他很大的抚慰和温暖，支持他度过了低潮与悲伤。现在看到病中的李医师，体力和反应都大不如前，却依然记挂着他，大医王之爱让他感动莫名无以言表，感受着眼神的静静交流，感受着大李医师坚强的双手传递着的祝福，而马国远也将带着李医师给他的力量和支持，继续往前走。
负责安排行程的邱丽华社工指出，自2010年展开居家关怀往诊开始，七年来大李医师带领团队走进部落、乡间探访每位个案，许多关怀户及家属都对这位阿公医师心怀感激，都想亲自参与致意，但考虑大李医师的体力负荷和行动安全性，无法每家到访。“阿公永远心系病人，每次在结束往诊回程的车上，常常和我们讨论案主的状况和需求，心心念念都是还能多做些什么？”邱社工说，分离这件事，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课题，她自己也如是，从圆梦计划启动开始，在汇整和联系关怀户的过程当中，她就已经开始练习跟阿公道别了，“在服务历程里，阿公带给我们极为丰富而深厚的记忆，他陪伴无数受伤、脆弱的生命走过灰暗忧谷。我参与也梳理了这些珍贵的经历，它永远留存在我心中，所以我希望今天的探视行程，不要有难过的眼泪，而我也很开心我真的办到了。”同心为阿公医师圆梦，不留遗憾，是再美好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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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济法亲们期待藉由这样的音乐晚会，不仅表达众人的祝福心意，也希望将李医师的生命故事，鼓励其他面临苦痛的病友。[摄影者：朱立苇]
高雄法亲齐祝福 生命不留遗憾
7月23日下午六时，天色渐暗，高雄静思堂的大厅很安静，户外的蝉鸣蛙声反而显得热闹，只见静思堂东侧的静思书轩静静地涌进人群，长长的队伍等着签名以表达祝福，将近230位会众坐满了书轩。今夜，大家不是来听名人演讲，而是来参加受人爱戴敬重的李森佳医师“生命不留遗憾”祝福晚会。
虽然癌细胞已经由肺部转移到脑部，行动上已不那么灵活，行医之路也已无法顺利走下去，但慈济志工们期待藉由这样的音乐晚会，表达对李医师的祝福心意，也希望李医师的生命故事能鼓励其他面临苦痛的病友。接近七点，李医师在叶添浩医师的搀扶下，在众人的掌声中，缓缓步进书轩，身虽痛，但心自在，李医师始终保持着笑容面对大家。“李医师就好像大船师一样，77岁了，却都没有休息，一边做治疗，一边坚持在偏远地方，照顾这一些苦难的人，虽然自己有病痛，但还是那样的勇敢。”众人专注地看着影片中证严上人在三年前对李医师的不舍及赞语，表情既佩服又动容。
坚持往诊好习惯 行医也行善
1940年初，台湾正值美日战争、躲空袭的年代，家境清寒、兄弟姊妹多，身为长子的李森佳，一直到九岁才读小学一年级，下了课要马上帮忙家里做农事……尽管如此，李森佳总是名列前茅，年年当班长。看着父母辛苦地种香蕉、养猪、接零工，为全家打拼，还想让孩子们有机会受教育，李森佳自小就知道要上进，也不负重望地成为家中第一位医生。家里虽然穷，爸爸依然不忘叮咛李森佳做医生的本质，“为生命，不为钱”。
国防医学院毕业后，李森佳回到高雄冈山行医。结婚后，因妻子李吕鹤喜欢到寺庙参禅念佛，因而结识慈济志工吴陈玉梯，自此，夫妻俩从1985年开始参与慈济的访贫工作。早期冈山地区的医生都有往诊服务，李医师一直到65岁退休前，都始终坚持到穷苦病人家往诊。其实，他在未参加慈济之前就很慈悲，好友梁美善就这样形容过他，“以前还没有健保时，对弱势者他都不收费。”他开玩笑地说：“所以李森佳都赚不到钱。”当时，乡下交通不方便，李吕鹤和志工们要拜访的贫户都住在偏远的地区，每当苦于没有车子、没有司机时，李森佳总是把诊所门一关，载着志工到处跑，当时李森佳的家，常常也成为慈济志工聚会的场所。
实在正直又谦卑 义诊行遍南台湾
通过报纸得知慈济要为自己的老同学举办祝福音乐会，高雄大东医院蔡森郎院长，特别邀几位同在高雄的国防医学院五十八期的同学前来参加。看到老同学李森佳，身体虽然有病痛，却如此心宽自在，蔡院长说：“李医师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位很实在、很正直的人，我们平时都一直有在联系。后来知道他退休又投入慈济人医会，为偏远乡亲义诊，他的善行让我很感动，所以我也加入当他的慈济会员，尽一点绵薄之力。这几年看到他的身体有病痛，但是依然坚持为病患付出，让我们几位同学很不舍，但是却更加佩服了。”
参与祝福会的亲友、志工，一边听着一位位友人上台祝福，分享他们所认识的李医师，一边通过影片看着这几十年来李医师行遍偏乡的助人足迹，很多人的眼眶已充满泪水。叶添浩医师自从加入人医会，就常与李医师一同到偏远地区、国际间义诊。在叶添浩眼中，李医师虽然是前辈，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十几年来，李医师敦厚善良的为人，早已深植在叶医师心中，叶添浩说：“李医师平日并不多话，很纯朴、谦卑，但是对病人的健康，他非常重视，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只要对病人有利益，他一定会去做，什么事都站在病人角度设想，这真的是我们该学习的地方。”
来自三民福气站的老人以柔软的舞蹈表演“思想起”，最后，大家在志工杨招治的带领下齐喊：“李医师，我们爱你！加油加油！”。
慈济道侣半世纪 子女道谢道爱
李森佳医师在小学三年级，因为帮学校招募新生而认识妻子吕鹤，也因为吕鹤的因缘而认识慈济，进而将行医助人之路发挥到极致。尽管面对丈夫癌症的无常，这几年，吕鹤勇敢得紧紧守候在丈夫身边，陪伴他继续在玉里慈济医院行医。李吕鹤说：“在玉里慈济医院，他可以一方面关心他所挂念的乡亲，一方面藉由工作忘记病痛，现在就是把握当下陪伴着他，真的该下台时，就下台一鞠躬，期待他到终点时，依然那么轻安自在。”面对人生最后的自然法则，纵然有很多的不舍，李吕鹤依然坚强地祝福着先生。
而在儿女心中，父亲则是自己人生的导航，一生效仿的典范。“爸爸，有幸福吗？”小女儿李孟芳在台上大声问着，李医师在台下一直猛点头。“今天，如果有人跟爸爸说‘你很伟大’，他一定会说：‘我又没有做什么，还这样劳烦大家。’爸爸一直都是默默地做，很低调，常做利人不利己的事，尽管家人因为不舍会说他，他仍然坚持，不求回报。这样的身教，是我们儿女的榜样！”从小耳濡目染，看着父母一生学佛助人，李孟芳豁达地对着父亲说：“爸爸，如果生命该到终点就到吧！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如我们所愿了，但是您要守住您的心喔，记得念佛，平静、坦然的面对人生最后的考验。”
最后，李孟芳忍不住哽咽地说：“可以身为您的儿女也是我的荣幸。”回到台下抱着父亲说：“爸爸，加油！加油！加油！”李医师唯一的儿子李国维也上台感谢在场每一位来宾，身材高大的他动情地说：“因为爸爸很严肃，从小我就很怕他，常被他‘修理’。但是他一生所做的事，都是我们儿女最好的榜样，他是一位生命的斗士、生命的勇者，我们以他为荣。”李国维也借着这温馨的场合，大声对父母说：“我爱您们！”兄妹俩再次深情地拥抱着父母。最后，叶添浩医师推着李森佳医师缓缓来到台前，大家献上鲜花，和这位人医大士合影留念。今晚，李医师始终保持微笑面对大家，虽然言语已不如往昔，但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引起现场一阵会心的笑，也就是小女儿刚刚的预言：“我又没有做什么，让大家劳师动众了。”
生命桃花源由八十岁的庞宜安导演（右）制作，七十二岁的汤以白导播执导。
李森佳医师的孙子谢昌廷和谢昌鸿，以口琴吹奏《青山无争》 献给外公。
晚年结缘玉里 乡里感激护健康
8月11日，在玉里慈济静思堂二楼讲经堂为李医师举办了一场喜泪交织的感恩祝福会，当日共涌入了约300位来宾，由玉里慈院林静雯护理师和花莲慈院医务秘书李毅医师担任主持人。
李森佳医师在亲友和志工的搀扶下缓步走上二楼，进入会场。七点由玉里福气站长者鼓队表演迎宾曲，感恩会在阵阵鼓声齐奏下拉开了序幕。。
玉里慈院张玉麟院长在致词时感恩李医师：“70岁理应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但李医师在退休后跟随人医会各处义诊，更下乡到玉里小镇加入紧急医疗的行列，因为年纪长又进行外科业务，当初进行职业登记时遇到一些困难，相关卫生单位还前来了解评估，偏远地区找医师不易，尤其是外科医师，对李医师的感恩道不尽。”
富里乡黄玲兰乡长流着眼泪表达感恩之情，她谢谢李医师为南花莲带来医疗，即使年事已高，仍亲自走到病人家里诊视深及骨头的伤口。她说：“我是玉里的孩子，李医师的医德，是所有医疗人员最好的典范。在听到您罹患肺腺癌，即使末期，您还一样的坚持，心系病人的健康情况，这个感动我不知如何表达，我只能代表南区乡亲，深深一鞠躬来谢谢李医师。一年前我自己的大哥也是因为肺腺癌离开我们，在我大哥临终时刻，玉里慈院虽然没有心莲病房，但仍给予最好的医疗和关心，让他安详地离开。”
花莲县警察局玉里分局局长钟德勋非常感恩玉里慈院，“第一次见到李医师是在身体运动机能检测的时候，那时有两位同事相继罹患心源性疾病，在自己的岗位上往生。有鉴于此，在玉里慈院的全程协助下，举办了多个梯次的‘体适能’（ 体能检测）。谢谢张院长与玉里慈院的医护人员，守护全体警察的健康，祝福李医师和每位来宾都能平安健康。”
高屏区人医会的两位医师叶添浩及洪宏典因为前往贵州义诊，录了一段影片祝福李医师。洪宏典医师回忆着与李医师合作过的画面。他说：“李医师虽然去到玉里，但仍旧心系高屏人医会，只要有空档，一定会回来支持值班，李医师的精神是高屏区所有医师的典范。”
除了病人感恩李医师，同事们更视李医师为心目中的“阿公”。李医师的随诊护士江文珍，一上台先拥抱阿公，她说：“我在玉里慈院服务九年，很感谢他不辞辛苦来玉里服务，每回跟诊和居家关怀时，阿公总是笑眯眯的，不会因为动作慢或出错而责怪，反而耐心告诉我怎么换药，无私传授经验。每次从高雄冈山回来，都会带自己种的水果、特产给护士同事，祝福阿公一切平安。”十二位护理师透过‘人间有爱’手语表演，表达对阿公医师的爱。
来自三民福气站的银发长辈演出一曲《思想起》，当中还有一名年龄已达九十七岁的奶奶，每位老人家穿着缤纷的花布布兜，灵活的舞动让全场惊讶不已，她们感恩李医师对她们的照顾，齐声祝福：“李医师，我们爱你！加油加油！”
谱写生命桃花源 大爱剧场重现真情
慈济传播人文志业基金会副执行长兼大爱电视台总监叶树姗特地从台北南下，表达对李医师的感恩之情，泪水中饱含着不舍与感动，“因为李医师用他的身教告诉我们，什么是志为人医，也因为这些精彩的真人故事，让大爱戏剧节目更加的丰富。”
在播放《生命桃花源》预告片之后，演出大、小李医师的演员也来到现场。大李医师的扮演者江俊翰先深情拥抱李医师，随后他描述了接演的心路历程：“本来因为身体健康出现状况，想推掉这部戏，但是看了剧本后我改变了想法，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需要帮助的人，仅仅只是一个关怀，就能改变其他人的一生。”演出期间、饰演小李医师的演员黄玉荣也非常感动，他倾诉自己本身是瑞穗人，特别能体会偏远医疗的不易。
《生命桃花源》，是电视界两位资深戏剧前辈制作，80岁的导演庞宜安和72岁的导播汤以白，他们笑称这是由二位老人制作的一出老医师的电视剧。庞导赞叹大李医师：“在访问大李医师一年的时间里，他总是知无不言。实地拍摄的过程，玉里慈院的医生、护士更是亲自参与演出。”之后的汤导播则是不断加码透露剧情，她觉得没有什么比真情来得感动，认为只有大爱台的戏才能让她更加年轻。二位资深媒体长辈都受到97岁的奶奶激励，异口同声地说绝不轻言退休，要继续制作感人的大爱剧场！
李医师的大女儿李孟玲，表达对父亲的崇敬，希望能做到让父亲以自身为荣。
李森佳医师与家人于八月十二日北上至花莲静思堂，参加花莲慈院三十一周年院庆大会。摄影者╱许荣辉
传颂医德 鼓励后进医入偏乡
当屏幕播放出李医师最后一次居家关怀的影片时，全场啜泣声不断，大李医师将病人交给弟弟小李医师照顾的心，震撼全场。影片中点出李医师退休后投入偏乡医疗，出诊两千一百一十六场次、服务一万三千零八十七人次、总服务距离一万八千四百公里，约绕行台湾十六点二圈。在玉里慈院居家往诊八年来，参与了三百六十八场居家关怀、共计服务两千三百五十八人次，服务范围包括玉里镇、卓溪乡、瑞穗乡、富里乡。
影片中的老病人石荣来先生今晚也来到现场，他感恩李医师：“李爸爸，我现在没有再喝酒了。”石先生也用李医师鼓励自己的话回馈给大李医师：“你要加油，要有一颗坚强的心对抗病魔。再回来看我们！”
与李森佳医师相差12岁，小李医师李晋三上台分享与大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生长在不同的世代，长兄如父，他还记得小时候是大哥带他进入小学报到，即使后来大哥到外地念书，依旧非常重视弟弟妹妹的教育。小李医师前阵子也发现罹患了胃癌，进行了手术，特别能体会大哥经历化疗后，身体出现变化的艰辛。
感恩会进行到尾声，李森佳医师的外孙子，谢昌廷和谢昌鸿用口琴吹奏‘青山无争’，悠扬的乐音传递着对外公的敬仰和敬佩，。李医师的小女儿李孟芳，以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表达不舍与对父亲永远的爱。李医师的太太李吕鹤说：“非常感恩，谢谢大家帮他办这样的一个感恩会。”李医师的大女儿李孟玲，每年过年前都会到玉里慈济医院，现场写春联与民众结缘，并将民众投入竹筒的所得捐出，她说：“爸爸的伟大，我只能跟随，尽量做到他的百分之一，希望他能以我为荣。”
“爸，你很厉害呢！”“没啦！稍微一点点而已啦！”小女儿李孟芳在台上和父亲逗趣的对话，让在座的观众破涕为笑。小女儿也感恩在场所有的慈济志工，“因为你们，我才知道爸爸做了这么多，这些纪录，对我们家人来说，对我爸爸来说，意义重大。”大爱电视台总监叶树姗也转达了上人特别交待的祝福，捧着两样水果屈膝献上，苹果代表平安，桃子则象征着生命桃花源。
感恩会在全场合唱《一家人》之后圆满落幕，主持人李毅医师和林静雯护理师问李森佳医师：“李医师，我们以后仍一起搭档好吗？”李医师立刻答应：“一起搭档，好！”
隔天，8月12日，在花莲慈院三十一周年院庆大会上，李森佳医师与家人也特别抵达花莲静思堂国际会议厅，在玉里慈院张玉麟院长与花莲慈院癌症医学中心刘岱玮副主任、癌症个案管理师林英惠、胸腔内科病房张素雯护理长的陪伴下，李医师离开轮椅一步步走上台，李医师对自己的寡言致歉：“我姓李，平常不喜欢说话，比较害羞，讲话困难，讲不到几句话就停掉了，还是交给别人去发挥最好。”简单的话语显现出癌症已转移脑部的影响，但李医师的坚毅，让全场充满着不舍和感动的泪水，大家不舍李医师年事已高却要承受着病魔的考验，大家感动李医师即使步履蹒跚、举步维艰，仍坚持看诊，以病人为重。
几年前录制的影片中，李医师曾说：“我们医师的医德最要紧，救到病人的命，是一件难忘的喜事呀！”李医师心中的三个愿望，往生后能捐出大体、再次见到往诊的老病人、最后能见师一面，都已如愿。《生命桃花源》于8月16日晚间8点播出。上人开示说，感念这位老弟子的付出，也提醒大家要准时收看李森佳医师二兄弟的生命故事，期待人医典范的故事能在世间传颂，影响更多人投入与关心偏乡医疗。
